第10章 炼化精血
返回马车后，王研早已没了身影，大抵是跟国师走了，只有苍梧一人懒懒地倚在车内。
“你们这马车着实太小了，躺都躺不下，该日到明州定要换个亮堂的。”
墨钰和方清羽一坐上来，原本还算是宽敞的马车就狭窄了起来。
苍梧叹了口气，身形一晃，化为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兽。
“原来护国神兽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外在形态的。”
墨钰很是惊奇，亲眼看见比自己高大许多的汉子一下成了只小奶狗，少不了多多观察。
“方兄可知苍梧是什么品种的兽？”
“啊，这。”
苍梧从对面坐垫上跳到墨钰腿上，“你看我像什么兽？”
墨钰回想了下白天苍梧原型，又瞧了两眼他现在的样子，他觉得白天时像雪狼，现在像奶狗。
虽然苍梧问他像什么，但他总不能真的实话实说。
“墨某不知。”
“我祖上为瑞兽，我自然也是瑞兽。”
“瑞兽是什么？”墨钰双手托起苍梧问。
“瑞兽是祖龙的守护兽，我祖上是人族祖龙的守护兽，我现在守护的是姜天涿，之前守护着他爹。”
“祖龙，人类祖龙？”
苍梧从他手上挣开，落回垫子上，“以后总有知道的时候，现在先好好休息，虽然你的伤口已经痊愈，但这半个月还是小心为妙，切忌动用灵力。”
话落，苍梧打了个哈欠，趴在垫子上不再做声。
“上半夜是苍梧大人守得夜，现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，由我守夜，黑玉再休整一下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
虽然经过国师的治疗，他晋升了修为，体内的龙形灵力也时不时地提供一些力量，但是他的精神却很容易疲倦。
他渐渐地沉睡过去，梦中模模糊糊地见到一条金色的龙，在他前方盘旋着，似乎在和他说些什么，但是声音朦朦胧胧的，怎样也听不清。
这条金龙便是盘踞在他胸口的那条，它是国师灵力转化来的，想到苍梧说的人类祖龙。
墨钰追问：“你和人类祖龙有何干系？”
“是吾先祖。”
那金龙转了两圈，发出不怎么爽朗的声音。声音传过，墨钰虽然听不清楚，但感受到对方的想法。
他还想追问什么，那金龙却越来越远，告诉他：莫急！
墨钰朝那条金龙走去，越靠近金龙，光线越亮，一片白光过后，眼前熟悉的装饰告诉他，天亮了。
墨钰醒来时，不见方清羽和苍梧身影，只好简单洗漱后下车寻找。
此时，方清羽正在苍梧的指点下催化精血。
“将自己的灵力注入精血中，一定要把灵力完全和精血融合。起初会有些困难，但是后面会容易许多，然后尝试着控制它。”
精血中还存有墨钰的灵力，想要使用精血，首先需要将里面残存的灵力清除，然后注入自己的灵力。
方清羽先控制微弱的灵力慢慢探入，发现没有受到阻碍，刚要松口气，那缕微薄的灵力顷刻间被打散。
“莫急，灵力相冲是正常的，静下心来，专注点。”
方清羽深吸一口气，刚才应该是灵力太过薄弱，这次稍微加大灵力再次引入精血中。
灵力与精血中残存的灵力相撞，互相消磨，方清羽打起精神来保持着灵力的输出，随着双方的冲击和对峙，残存的灵力开始慢慢地耗损。
见此，他心中微喜，照这样下去，用不了多久残存在精血中的灵力就会消耗殆尽。
但是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方清羽逐渐感到吃力，灵力的流失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，眼见自己体内的灵力输出了一小半，精血中的灵力却没怎么减少。
方清羽不死心，继续催动灵力与之对抗，渐渐地他发现精血中残存的灵力不再抵抗，甚至开始自行消散。
等精血中的灵力完全耗尽时，方清羽已满头大汗，灵力也所剩无几。
苍梧手指一勾，悬在半空中的玉瓶已落入他手中，他晃了晃瓶身，朝里看了两眼。
“不错，虽然天赋稍微平庸了些，但还有点可取之处，仅一上午的时间就把原来的灵力清除完了。”
方清羽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，“晚辈愚钝，令苍梧大人见笑了。”
“没取笑你。比起陈天安那个废材，你还看得过去。”
“你们二人在这林间作何？”
墨钰走来问道。
“帮他炼化你的精血，正夸他比陈天安强呢！”
苍梧将精血还给方清羽，又变成小兽的形态，叹了口气道：“剩下的下午再处理吧，你也累了，刚好到午间修整一下。”
墨钰在他身旁坐下，“可以再多说些陈天安的事吗？不管是他的为人也好，性格也好，只要是关于他的，我想多了解一下。”
方清羽也凑上来，“苍梧大人，我也想知道有关陈天安的事情。以后总有一天要在战场对上，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。”
深秋的正午阳光极好，比不上夏日的那般毒，也没有凛冬那般微弱。
林间徐风缓缓，夹杂着些许凉意迎面吹来，最是舒适。
苍梧实在不想浪费这等好天气，去谈那讨人厌的。但是看两人又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也不忍辜负。
罢了，晒晒太阳，吹吹风，改日也不迟。
“陈天安啊，陈天安此人心眼极小，又嫉贤妒能。他遇到有能之士只会想让对方臣服，以此来表现他的个人魅力。
但是对方臣服了，他又不想给人展现才能的机会，生怕夺了他的风头。他就是典型的明明自己一无是处，还总觉得浑身都是能耐的那种人。”
方清羽和墨钰互相看了对方两眼，两人都有些错愕，毕竟这和他们想象的有些差异。
方清羽还好，见过陈天安几面，只是没那么熟悉。墨钰和陈天安虽然是敌人，但是他对陈天安一无所知，至今连一面都未曾见过。
“虽然陈天安上不得台面，但是他爹陈兴可是个难对付的人。只要陈兴在一天，陈天安就不可能做出把自己蠢死的事。
所以，你们的头号敌人一直都是陈兴。陈天安，就目前来看还谈不上威胁。当然，也指不定哪天陈兴狠下心来好好调教他的宝贝儿子，到时候他如何还不是定数。”
“另外，据我多年观察，陈兴麾下有三员虎将，只是这三人多年来藏身暗处，一直摸不出他们的底细。
我推测这三人和当年帝后之死有关，那时只有陈兴一人和许多实力平庸的叛贼来擒拿我，那三个黑衣人是后来我险些杀死陈兴时赶来的，他们赶来时身上还受了很重的伤。”
墨钰垂下眼睑，三员虎将，帝后之死，围剿神兽，陈氏必定是蓄谋已久才行动的。
苍梧打了个哈欠，“墨小子，你如今已和姜氏结盟，往后有何打算？”
原本墨钰来越国是萧晨提议，以寻求越王庇护的，如今已和姜氏结盟，有苍梧在身边，也不必再去面见越王。
“我打算加入意剑门派，如今实力太低，不足以护好自己，意剑门派姜陈氏对抗多年，我想在姜氏庇护下韬光养晦，提升修为。”
方清羽说出心中规划：“倘若明日离开此地，最多两日可到明州，在明州置办些物资便启程回意剑门派。”
“若是明日启程，那你今日就要将精血完全炼化，一旦启程不会再有时间让你精心炼化。”
苍梧倒在草地上翻了个身，趴着道：“所以现在赶快去做点午饭，然后休息片刻继续炼化精血。”
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，苍梧爬起来看他们，只见两人坐在草地上，很是期待地看着他。
“苍梧大人，我的灵力已耗损尽了，下午还有更繁重的任务。”
“墨某近半个月来不能动用灵力。”
三人静止了几秒，苍梧臭着脸‘哼’了一声，不情愿地起身化为人形，“我堂堂护国神兽一向受他人供奉，今儿第一次给别人做饭，也算你们有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