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世轮回之大漠鸣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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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7章 截杀兰鲜(上)

“王爷,王爷定要救救妾身啊!”官驿之内,齐纪云醒来自铜镜内亲见自己那横于整张面颊上的疤痕再度昏厥,军医施针方令其复又转醒,然见得候于一旁的兰鲜时,即刻嚎啕出声,且是急速起身连滚带爬至了榻脚,一把揪住兰鲜外衫便不再松手。

兰鲜本是并不愿于那般情状之下救得齐纪云的,却终是顾忌大汉同匈奴具已知悉此番出使他当殿求娶之事,为得自身颜面方不得已而为之。随后入了玉门关经程燃寻了军医来诊,得知那疤痕若是不得极佳药石且是及时处置定是去不得的,遂生出厌恶心思,故而这两日皆是歇于可儿房中于齐纪云避而不见的。然方才得报其又是昏厥,军医亦是至了,思量终是现下仍于大汉疆域之内,而齐纪云乃为其亲口求娶的王妃,这才万般不愿之下方移步而来,现下见得她已是犹如弃妇一般疯癫无状更是容颜不再,险些露出本真形容。

强压不喜,兰鲜忍下腹中翻呕不适,轻声劝慰道,“云儿安心,待咱们回转草原,本王必是请得单于巫医为云儿医治,定会令云儿较之过往美貌更盛几分。然,现下云儿需得听从军医之嘱,好生用药、歇息,本王尽快安置妥当,咱们便可启程。”见齐纪云稍稍有些松动之情,忙将其拉扯衣衫的手拂去,“本王尚有公务需得处置,云儿便歇息吧。”言罢并未再有任何迟疑,慌忙犹如逃命一般离了齐纪云卧房。

“王爷,王爷!”齐纪云怎能安心?见兰鲜那匆匆离去身影便是心内顿感危机四伏,却无计可施,眼下除去可儿,自己已是再无算得亲近熟稔之人,该如何是好?

而此刻齐纪云所感受的孤立无援,却不曾思及自家父兄生死何状甚是身后之事半分!更遑论被她亲口下令除尽衣衫、弃之乱葬岗的长嫂庶妹了。真真天道轮回、报应不爽。

可儿将军医送出门,进得房中见齐纪云仍是痛哭不已、垂足顿胸之态,心内便是如此思量的。却不得过于幸灾乐祸,终是现下尚不能与这位“王妃”翻脸——“可儿,如今尚需委屈你数日,待及回至犁庭,本王寻个错处才可禀明单于将齐纪云这和亲王妃头衔除去,终是两国和亲并非儿戏,唯有名正言顺才可不致引来友邦反目。可儿必是能体谅为夫之心的,可对?嗯?”——忆起昨夜与兰鲜再复缠绵过后他细心叮嘱之语,可儿不禁面色潮红甘之如饴,却亦是烦躁难耐心有不甘!愈发觉着自己侍奉了十数载的主子各处皆不顺眼,却又不得不暂且忍耐。

然可儿未曾深思的,便是兰鲜身为一国亲王,怎会与她区区一个侍女相允王妃尊位?又是不过与齐纪云短短相见便大殿求娶,且是于那般杀人、险些失身现场之下!更是,大婚当夜如何以待他这“衷情”王妃母家的?于前日荒山,亦是不曾于毫无相抗之能的齐家父子施以援手!任由其等惨遭毒手却连尸身后事皆是不曾过问!这般冷血无情、心思歹毒之人怎会于寻常一女子动得真心实意?真真痴人幻梦啊!

齐纪云实实痛彻心扉的大哭了良久,直至泪水将包裹伤处的粗布浸透而传来的疼痛,方使其不得不止下悲声。

“还不过来为本王妃更换药布?”抬头瞥见可儿直愣愣立于卧榻前两尺之处呆呆杵着,齐纪云便是气怒异常,将这满腹委屈欲要泄于可儿身上。

可儿正是满面含春回思与兰鲜温存房事,被齐纪云陡然高喝惊了一跳,顿显不耐却一闪即逝,连忙换上焦急神情近前俯身道,“王妃可是伤处又疼了?”

齐纪云并未有应,而是抬手狠狠掐起来可儿面颊嫩肉,面目狰狞骂道,“你个贱蹄子!明知故问是不是?昨夜死到哪里去了?也不与本王妃守夜?若是今夜再不见你,看本王妃不将你双腿打断!”

“啊!疼,王妃松手,快松手!”可儿被她用尽全力掐着疼痛不已,唯恐齐纪云用指甲也将自己容颜毁了,惊吓之余顾不得旁的,一把推开她连连后退。

“王妃不要生气了,婢子这便去请军医!”仓皇跑出房门,可儿又惊又惧又恨!

是夜,当可儿满是楚楚可怜之态与兰鲜埋怨后,兰鲜终是亦忍不下这大半日齐纪云胡闹疯癫之状了,遂安抚道,“好了可儿,为夫已是命军医为她用了迷药,明日咱们便启程回转匈奴,这一路她皆是会昏睡不醒的,可儿便能松泛了。”说着则是满脸淫笑,更是上手去解可儿的衣衫。

可儿得了兰鲜保证才破涕为笑,满面含羞亦是随着他一并尽快除去自己碍事的衣物,却似是嗔怨道,“主子如此日夜不休,可儿如何松泛啊?”

“哈哈哈,可儿,你若是尽快怀上为夫的子嗣,这夫人之位岂非更是进了一步?难不成可儿愿为夫去疼惜别的女子?”

“不不不!可儿愿时时服侍主子!”

“乖!为夫仅需可儿于床榻之上服侍……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“主子!”一声似娇似嗔的女声便是呜呜咽咽了一整晚,直至东向泛白,守于房外的两名匈奴护卫才闻得房内终是安生下来,亦是止了窃窃淫笑之容,相互过了一记眼色,暗自赞叹自家大都尉身子骨当真是硬朗。

转日辰时半刻,匈奴使团一行缓缓离了玉门关官驿,朝着匈奴草原进发。仅是那车驾又多出了一辆,原来兰鲜与齐纪云的车驾内,兰鲜微闭双眸端坐调息,一旁睡着的乃是疲累至极仍旧未醒的可儿;而其后随着的一辆随从车驾里亦是一位女子躺于其中沉睡不醒,然此中才是那和亲王妃、面颊受创的齐纪云。

“顾公子,骆公子回来了,想来必是兰鲜一行至了!”丛玉踮着脚立于一处高坡上张望,终是见得骆弈城那急速跳跃的身形犹如惊鸿残影般飘忽渐近。

梁青闻言即刻便起身同是眺望,当亦是见得骆弈城时,方浅笑出声,如释重负道,“呵呵,不枉于这荒凉草海苦候了数日,终是能施展拳脚了。”边是说着,边查验他背上的强弓利箭、腰间的佩剑及悬于系带上盛有暗器的软囊。

丛玉亦是抬头于天际找寻,希冀可见丛玦传信与其的信鸽。

我则是缓缓再复环顾周遭,确认可会有何疏漏之处。

“师弟,兰鲜领了十数名护卫及两架马车而来,相距不过十里了。其等身后五里开外该是另有一队人马,料得恐为丛玦副统领。”骆弈城不过数息便落身我近前,并未有何过重喘息之状。

“师兄辛劳了。”我含笑应声,“该是匈奴犁庭之向百里之内不得有人前来接应,如此,应对兰鲜一行时辰足矣。”

我早已自出关离汉前便依着舆图所示选中了截杀所在,待提早至了又是细细将周遭查验一番,笃定无虞便唯有相候了,幸得揣度兰鲜一行路径并无差池,丛玉恐是直至方才听罢骆弈城之语才得安心的,仅因近几日他并未收得丛玦传书,唯恐出了纰漏有负皇命。

“顾公子,你竟可探得百里之距?”丛玉瞪大双眸震惊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