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世轮回之大漠鸣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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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4章 真顾名自请离京(下)

他这一语却是令得上官清流一怔,恍然徐徐道来,“嘶,青弟之语确是提点了为兄。虽是丛玉、丛玦皆是算得相熟,然其等功力并非高于为兄,恐是尚不及青弟与莫良。然皇上自登基始自是不知遭了多少行刺之事,竟是毫发无损,这其中必是大有隐情!仅是这护卫乃是何人呢?暗卫皆是不辨吗?”似是自言自语,又似是与我等相议,上官清流终是觉出怪异之处了。

“上官清流,你竟是方才有所顿悟?”

“过往本是思忖定然为皇上暗卫,然此番楼兰一行,先是与丛玉谋面暗查其内力,而后又是相救其于生死一线,这才惊觉其所能虽算得高手,却实难相谓登峰造极之势。且是那夜府中遭袭,两位亦是身于其中,可觉黑衣人等功力如何?”上官清流被梁青讥讽更是回思出曾经未加留心之处。

骆弈城拧眉,“即便不得冯祺等兄弟乃是何样之能,却是被人那般惨绝戕害断非寻常之辈!而就当夜之象,嘶,该是尚且留了余力的。却可将咱们皆是所伤,即便人众,亦是可晓其等不凡。而上官公子又称并非全然皇上暗卫,那依此论,该是护卫皇上之人更胜一筹!”

梁青亦是觉出异状,“骆世兄此言……嗯,恐是若论单打独斗,那夜之人绝非数十招内便可轻易降服的。”

见他三人皆是纷纷面露忧色望向于我,我却是失笑,“三位兄长这是怎了?堂堂一国君王,自是需得高手于左右相卫。莫论乃是疆域广袤的大汉,便是楼兰境小势微尚有名义上如姬伯、黄老前辈之流呢。然我明了三位兄长忧心为何,于皇上而言,顾名现下尚能一用,若是有朝一日不再掌控亦或叛离,自会再遣人暗中除去,却是此前断不得轻易露出臂膀的,否则一击不成便是后患无穷!”

经我这一番相释,他三人方了然大有杞人忧天之嫌了,纷纷摇头失笑。

“还是鸣儿遇事冷静处之,竟是为兄不及。”

“师弟于此等大事从不迷茫,我敬服不已啊。”

“鸣儿如此说我便安心了。”

我见他三人终是不再执着此事,方转口道,“既是皇上有此意,那便由顾名自请离京伏击兰鲜方为佳策。”

“嘶,如此可会引来皇上猜忌师弟洞察其心迹?”

上官清流则是见我如此坦然,转而眸光一闪笑曰,“哈哈,骆世兄忧心了,鸣儿如此便是为得令皇上了然其以此明志,不愿与皇上生了嫌隙方这般行事。”

在座皆为聪慧之辈,仅需只字片语便可参透其中玄机,故而闻之皆是笑起。

骆弈城感叹,“哎,师弟更是可洞察人心,将皇上所谋直言不讳,既能令其明了乃是何样心思细密,又可使得其心生顾忌。如此,甚好!”

“那便仅需静待时机了,长兄,无论皇上还是咱们先行获取了兰鲜近况,便请长兄代为转告顾名欲要面圣之意。”

“好。那鸣儿亦该有所筹备离京事宜,可令莫武先行一步以作先锋。”

“呃,尚需往之国公府一见周老国公,终是师弟此后需得顾念其于皇上驾前处境。”骆弈城忆起龙泉,不得不寻此为由。

上官清流怎会不明他言外之意?却不过瞟了他一眼并未出声。

梁青自是不愿我再往之龙府生出何样不悦心境,便佯装不知骆弈城之意,而他又是不知龙泉被其父所伤之事,因而称作确是该做准备转身出门。

我稍加思量,抬眸与上官清流道,“近日还需长兄费心皇上所谋之事,若是可得顾名现身京中,再刻意往之国公府一走,如此定无不妥。”

“哦?顾名竟是欲要自请先行前去匈奴境内伏击兰鲜?”御书房中,皇帝得了上官清流奏报并无过甚惊异之状,亦是令得上官清流了然果真如我等所揣,皇上确有此心。

不敢有何迟疑恐引来皇帝猜忌,上官清流忙垂首一礼应声道,“是,昨日顾贤弟与臣相询兰鲜进程,闻之后便将此事相告,并叮嘱臣待皇上有所决断前再行奏请,唯恐有防皇上筹谋要事。”

皇帝微勾唇角,将手中的书简置于案上,起身踱至上官清流身前,“清流,可是你于朕忧心之事转告了顾名?否则他怎会这般上谏?需知他此行凶险万般且是与其毫无益处。”

“不敢欺瞒皇上,臣仅是觉出皇上似是于兰鲜遭袭之处有所忧疑,若是于我汉境之内,定是将引来匈奴乌威单于不满甚是借机发难,而因此两国战火再起必是百害无益的。却是兰鲜这般奸恶之辈若是如此轻易相纵其离去又定会后患无穷,然出得边关无论朝中何人动手皆是不便,且先不论可能一击即中,便即是得手,又是无益于引出齐家身后之人,与其令皇上左右为难,不若两边同时为之,既可将齐誉暗中效命逆贼露出马脚,又不得令兰鲜全身而退,且是唯有顾贤弟出面,方可无论有何疏漏具是不得于皇上及我大汉声誉有瑕,乌威单于纵是尽详内情却仅可暗寻顾名泄愤,不得由此引发两国之争,这般才得使两国安定。”稍稍缓了口气,上官清流继而道,“虽是顾贤弟明知此事干系重大又将恐令其陷于危机四伏之境,却是为得我大汉详宁、皇上无忧,义无反顾执意为之。臣亦是不得不敬服其高志宏远、更为赞许其与皇上一片忠心!若非臣现下身负官身又是担有护卫皇上之责,亦会如顾贤弟这般义薄云天、豪情满怀。故而,还请皇上宽宥清流有心无力、身不由己之失。”言罢显出满腹委屈之容,即刻将天子及伍大人逗笑。

“哈哈哈,清流可是忧心朕日后偏心顾名而不复惯纵于你?哈哈哈,真真孩童心性。”转向伍大人又道,“那便崛盛今日做个见证,朕定是不负上官卿家为朕分忧之心。”

“谢皇上!”上官清流不容伍大人应声便已深施一礼,似是唯恐皇上收回成命一般,故而又是引得君臣几人大笑肆意。

放纵少时,皇帝收敛笑意、肃整启唇道,“清流,尔与顾名皆是聪慧异常之辈,定是了然朕心之所虑,可这般直言上谏又是罔顾自身安危,实乃朕之幸事!得卿如此朕心甚慰!然,朕并非有意试探,仅是尚不得周全所有。想必瞒不得你,如今朝中可用之人大半年迈,朕不得不重新估选壮年栋梁之才。虽是你武功不凡,却是更适宜统领朝堂百官为朕身侧近臣以便谋策全局;而顾名年纪尚轻且资历过浅,若无磨砺加之斐然功绩,定是不得群臣信服,朕如何可将兵权相予?故而即便此行凶险,却是他身侧之人皆非寻常之辈,更是护他无恙乃为重于性命之责,加之其谋思不凡、处变不惊、沉着稳妥,朕方安心一用。你亦是无需忧心,朕必会暗中遣人护其周全,必是不得兰鲜与之有何伤损。更是若可由此引得一众君主心生异变岂非于我大汉益处颇丰?仅是朝中全然安稳之前,尚不得其抛头露面,只得隐于暗中行事。哎,朕亦属无奈,终是贪慕这龙椅之人甚众,朕不得不处处谨慎,清流可能体谅朕一番苦心?”

“皇上言重了,”上官清流忙撩袍双膝跪地,诚惶诚恐似是于皇上如此袒露心迹之举甚显受宠若惊之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