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亡灵
他朝若是同淋雪，此生也算共白头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，新世界？亡灵之都？”
杜宇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20分钟，他只看到从天上密密麻麻的掉下来各种各样的尸体，仿佛在像一场大雨，也许是神明娱乐的方式。
“真没想到tmd死的会这么草率，让人家几个背刺就给终结了，丢人啊！”
他凭着感觉来到了一家咖啡馆，这家咖啡馆已经有很长的年代，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蛛网，店面通体呈现黑色。
“我这莫不是来到盘丝洞了？”
带着疑问他走了进去，咖啡店的女主人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，她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婚纱。
这是他在这里唯一见到的活人。
“你是蜘蛛夫人吧！”
女人没有回答他，而是给他准备了食物并让他坐下。
她优雅的往璧炉里增添柴火。
“请问，我死了吗？”
杜宇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：“这里又是什么地方？”
“这里是死亡三兄弟的地盘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死神，相当于是死神界。”
“可以说是至高神性的领域，对不对？”
女人笑而不语，她的指尖轻快的舞动，带着银色的飞蛾。
“我是他们的代言人”
一个银白色的法阵出现在杜宇面前，紧接着从镜面里倒映出外面的世界。
杜宇看到欢乐豆已经变成了巨大的水元素领主，释放水龙攻击红衣郎姆。
“我要一直呆下去吗？我的心脏都让刺破了，应该是凉透了”
“心并不在那个地方，它并不在身体里。当你思考什么的时候，当你思念谁的时候，心便在那里产生”
“我现在就很思念某个人”
杜宇翘着二郎腿，将一本杂志盖在脸上。
“你很会隐藏情绪啊。”
“外面下的那波僵尸雨什么时候停？”
“那些是被世界彻底遗忘的人，21克的灵魂”
“不害怕砸死路人吗？”
“他们很轻的，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。”
女人再次施法结印，周围的场景全部变换。
他突然发现自己坐在一张红色的椅子上，面前是一张古朴的长桌，长桌上面的花纹雕刻着地狱怨灵们扭曲的脸，对面是另一张椅子。
刚开始对面的椅子还是空的，一个恍惚，一张脸直接贴在了自己的面门上。
杜宇双手将对方推倒，再一看，直接毁三观。
面前此人白净脸孔，头戴冠旒，两侧垂香袋护耳，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，双足着靴，双手在胸前捧笏，正襟危坐。
“这不就是阎王爷吗？”
杜宇没想到死神还是东方的。
“小伙子，你好啊！”
面前的这个阎王爷竟然主动对自己打招呼。
“阎王老爷，小子可什么坏事都没有干，我可是大大的良民”
“没想到我在你面前是这种形象”
杜宇现在是满腹的问号。
“死神是没有实体的，你现在看到的我，完全是你内心的想象，由于你是九州出生的，在内心里自然认可我这样的形象，在某些人眼里，我的外形是一只红色的兔子，还有人认为我应该拿着镰刀，更可笑的是，有些人眼里我是一个抹着浓妆的骚情贵妇！”
“所以现在，死神大人，您传唤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我们兄弟三个被一个很厉害的至高神性给破坏了躯体，不要问为什么我们三个至高神性还打不过那一个，原因不是因为我们无能，而是属性远远被他克制，他在虚弱状态下，在我们眼里也仅仅只是蝼蚁，好了，我可能扯远了，建议来跟华子吗？谢谢！”
面前的阎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华子熟练的点上，一阵吞云吐雾过后他接着说：“你们理解的死可能是结束了，还有些人理解那是轮回，其实，你们所有人也不就是那几个基本粒子构成，你们和蚂蚁树叶还有路边的石头沙砾，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，你们这些被称为生物的家伙就是爱多想，尤其是你们人类，自以为进化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大脑器官，然后凭借它来理解创造你们的宇宙，你们丧失的东西其实是永恒的生命，而你们获得的自以为是的情感，说句不好听的，你们这群人都是被情绪支配的傀儡，高昂的情绪使你们保家卫国，悲天悯人的同情使你们像圣母一样，清醒到极点的抑郁使你们孤独的连狗都不如，你说这是为什么？”
杜宇沉思了一会儿，回答道：“也许对于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来讲，得到某些不该得到的，就注定会失去某些不该失去的。在我们获得智慧的同时，也许正在脱离生与死的本质，失去了最简单质朴的东西。”
阎王爷点头：“你理解的很好，你父亲也是这样想的，他一生都在追逐永恒”
阎王爷大手一挥，场景再次变换，他们来到了一口井面前。
这口井像是某个活着的生物器官，在不停的蠕动，就像人在呼吸。
“跳下去！”
杜宇乖乖的照做，他看到了井壁上挂满了胚胎，这里面很黑，杜宇打开点火机，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这里很不适应。
他向更深处走去，婴儿的啼哭声震得人头脑发晕，这里的卫生环境很不好，可以闻见排泄物传来的味道，卫生纸和棉签被扔的到处都是。
“这些都是实验失败的产物，全都是你父亲造的孽，也全都是你的兄弟姐妹。”
杜宇明白那些啼哭声是在向自己寻找温暖。
往深处走，他看到了五六岁的小孩。
有的头上有两个脑袋，有的全身长满钢刺就像刺猬一样，还有的脑袋和身体分离，180度旋转看着他。
杜宇就算心理素质再好，突如其来的真相也让他接受不了，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。
“你的父亲他尊重科学，尊重宇宙的意志，更重要的是他尊重自己，他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，也是一条冷血到极点的蛇。”
“别，别说了”
杜宇冷汗直冒，一个小女孩上前想要扶起他，他惊吓的躲开。
这是自己的妹妹，杜宇心里很清楚，他们应该是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。
“曾经有一个实验品和我打赌，赢了后离开了这里，你父亲将九尾狐作为英灵，基因重组后诞生了她，但还是出现了误差，每天需要大量的血肉来满足自己，她只有不断的杀戮，尽管这样，寿命应该活不过30岁吧。”
杜宇狂嚎了起来，他浑身剧烈的抽搐，那叫声听者无不为之动容。
孩子们全都簇拥而上抱住他，企图用他们自己的方式，安慰这位痛不欲生的哥哥。
“过去的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改变，但也许未来可以，如果你想帮助你的弟弟妹妹脱离苦海，想和你喜欢的姑娘永远生活在一起，我这里倒还有个机会。”
我还是相信，星星会说话，石头会开花，穿过夏天的木栅栏和冬天的风雪过后，你终将抵达。
欢乐豆和红衣郎姆还在激战，二人的能力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，红衣郎姆可以画出克制欢乐斗能力的英灵，但欢乐豆转手就能复制同化。
一会儿是冰，一会儿又是火，风雨雷电交加，元素在空中翻飞起舞。
杜宇被人拉到了角落，他感到脸上很疼，睁开眼睛，白雪正在左右开弓扇自己的大嘴巴子。
他的第1句话是：“你没死？”
“你才死了呢。”
第2句话是：“你怎么进来的？”
“大哥我是贼好不好？有哪一扇门能拦住我？”
第3句话是：“我是你哥！”
“哥你大爷，我还是你奶奶呢！”
杜宇看到两人还在血战，把自己的通灵器扔给了白雪。
“保护好自己！”
“你干什么，走得这么着急，赶着去投胎吗”
杜宇没有回头，向欢乐豆和红衣郎姆跑去，一边跑一边对白雪双手竖起大拇指，向他传达的意思是，对对对。
欢乐豆聚起10万伏特的高强电流。
红衣郎姆画出岩浆地狱，二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。
两道能量波相碰之际，杜宇闪身用身体承受住了这两道能量，光是其中一个，就能置人死地。
红衣郎姆瞪圆了双眼，欢乐豆也惊掉了下巴。
“他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阻止这两波攻击？他以为他是神马？”
杜宇上身被电流烧焦，下半身被岩浆烧毁不知所踪。
红衣郎姆不敢相信，死了一次的人还能死第二次？自己那三十几刀明明都已经刺进去了，不可能死不了。
欢乐豆也一脸懵逼，自己刚刚把兄弟又杀了第2遍？
杜宇又一次回到了冥界。
这次他醒来时在一艘帆船，一老人撑着船，船身是由死人指甲做成的。
老人只是撑着船，没有说话，杜宇看不清楚他的脸，只看到两团绿幽幽的鬼火作为他的眼睛。再仔细一看，老人撑船用的船桨竟然是一只死人的手臂。
他们来到了一座宫殿，打开大门一个戴着黑面具的人来迎接他，他也是死神的代理人之一。
“杜宇，你可知道整个宇宙最大的威胁是什么？”
“四大影皇”
黑面具打了个响指，“你说对了一部分！先坐下”
杜宇仿照黑面具的样子盘腿而坐。
“宇宙创世传说，在宇宙的第一股湍流流经过的岛上，战朝五国瓦解之时，破坏神厄初降临，掀起三次强烈的银宇风暴，席卷整个旧日大地。当时破坏神厄初所向披靡，灾祸所过，无一幸免。就在破坏神厄初席卷战朝过后。整个旧日世界灵气复苏，不只是旧日，宇宙的法则降临在了各个世界。”
“混沌，虚无，黑暗的法则等依次出现，最先领悟这些法则的7个人，被称为初代的天迹七皇，他们获得了能够奴役至高神性的力量。这些人分布在宇宙各处，他们才是万物之主，万相之源，降临人间，并非杀戮，也非救赎，只想完成自己的游戏！能力手册上显示如果他们联手几乎全能化，无法用速度来衡量的移动，不需要任何呼吸，绝对自愈，会各种宇宙射线，知晓单体/多元宇宙范围内一切的事物，超乎逻辑思维的力量，现实扭曲，空间支配，时间操控，各种魔法，不朽之身，全知全能，在地球层面的任何力量的身体表现等等···一切宇宙里有的能力他们都有···微不足道的力量就足以重启整个全能宇宙。”
“那么四影皇和他们是什么关系？评定四影皇关键又是什么？”
“如果他们对宇宙的威胁达到了阈值，就会被评定为天迹七皇，一切的评定将由宇宙自身来决定！当他们降临到一个世界，这个世界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宇宙位面能量来承载他们，他们的能力也会被宇宙的万法囚笼所抑制，四影皇也只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，他们就是天迹七皇中的四位。”
“不敢相信，地球有什么能力能承载他们4个人”
“其实是整个宇宙都在分担地球的痛苦，可以这样比喻一下，现世，幻世和旧日三个平行宇宙，都在分担。目前为止现世有一位，幻世有一位，我们旧日有两位。”
“那双天至尊呢？他们那么强，难道不能算是威胁？”
“他们是宇宙的执法者，可以这么说。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被允许的，我不能告诉你太多，关于双天至尊是绝密，这方面的记忆，你一会儿离开的话会被自动删除。”
黑面具站起来为杜宇引路，他们要去面见下一位死神。
这次的死神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，穿着黑袍的白骨夫人。
她邀请杜宇坐在他身边用餐。
“我的模样吓到你了吗？”
这位白骨夫人转头一变，变作了欣南的模样。
杜宇望着这张脸，久久没有动作。
白骨夫人嗟笑道：“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，请不要变成这样，或者说什么你不允许我变成你喜欢的女孩的面孔”
杜宇没有回答她，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忠于内心。
“别让开不了口的爱，成了无话可说的遗憾。”
杜宇慌忙惊醒，又一次无话可说。
“看得出你很喜欢她，可我现在要说的话会让你伤心吗？你未来的妻子，可是姓冯的。”
“请你让我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好吗？作为一介凡人，我是没有权利，也是不想，更是不需要知道。我讽刺过所有东西，唯独没有讽刺爱情…”
“如果这让你无法接受，好的。”
白骨夫人不停的给杜宇夹菜，这样做，好像世界上能给的温柔都给了他。
她掏出了一颗黑珍珠给杜宇，正是死神黑眼。
“如果给你世间所有的权利，站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点，到时候女孩子对你来说已经不是那么奢求的东西，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她吗？”
杜宇低头沉思，然后抬头回答：“爱之于我，不是肌肤之亲，不是一蔬一饭。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，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。现在我没能力也没有把握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，我只能保证现在我是喜欢这个姑娘，现在的我可以承诺用一生去爱她，我不想开出一张空头支票，等我真正有能力的时候，我会向全世界宣布我爱她，人和神都阻止不了！”
没有人注意到白骨夫人流下了眼泪，为了掩藏她连忙用手帕拭泪。
“我走了，谢谢你的黑珍珠，我会好好使用它的，再见了！”
如果时光能够停住每个人最好的纯真，无论什么都不能摧毁这一纯粹，但世界变化太大，未知的变量又太多，人类是需要进步的，进步却又往往面临着舍弃，我们没办法决定未来能发生什么，只能笑着流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