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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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01家 风 篇

一个传承爱的地方

魏 云

有一个传承爱的地方——我家。我的家严肃又活泼,严肃的是父亲,活泼的是母亲,调皮的是我,安分的是姐姐。只因姐姐是猪年出生,一直被我冠以“猪姐”的美誉。我们在爱的风雨中走过了几十载。

父亲的严肃那是“威震四方”。在单位,他手下的工人们背后给他起了很多诸如“包公”“铁面”等的外号。当年,他总是黑着面孔带着一票人在荒山野岭中为祖国找石油,虽比不上“铁人”王进喜,但他们这几十号人也绝对称得上是“硬汉”。为了完成任务,他们没白天没黑夜地干。老爸专治懒散,只要他一个眼神,大伙儿就麻溜儿地去干活。常听老爸说,那时的打井真叫一个苦,没有什么好设备,更别提高科技了,全靠这些铁汉一下一下地用汗水人工打井。大冬天,荒滩上北风吹得脸如刀割,大伙儿的手不是裂口就是长冻疮,脚丫子肿得跟馒头似的。即便这样,他们白天干的那是一腔热血,热火朝天;可当夜幕来临,便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。没有房子,只有大风一吹就倒的帐篷,为了取暖,大伙儿在地上挖个土坑,睡进去把帐篷一盖,然后在帐篷上压些土,防止“连人带被”被风卷跑。夏天晚上睡觉还得想办法防狼防豺。那段岁月真是父亲这辈子最难忘的,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父辈,才有了祖国石油工业的今天。他们是祖国石油工业的先行军、探路者,也是牺牲者。为了石油,在我儿时的岁月里,父亲一年才回一次家。从我记事起,父亲回家我和姐姐都喊他叔。他第一次给我们带回几个苹果、香蕉和梨,那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为了弥补我们,父亲过年回家必定带着好吃的新鲜玩意儿。

上小学的我调皮捣蛋那可真叫一个绝,爬墙上树,无所不能,当着女飞贼的同时个头儿疯长。小学三年级的夏天,父亲去延安出差,托人给我捎回一条浅绿色花裙,别提多漂亮了。我欣喜若狂地往身上套,才发现只能塞进一只胳膊,好不容易勉强套上,一使劲,拉链坏了,惹得母亲哭笑不得。我知道母亲很难,说实话,一个没有男人在身边的女人,拉扯两个小孩真心不容易。只可惜我们姐俩明白这一点太晚。

随着年龄的增长,父亲回家后越来越“啰唆”,他对我和姐姐的学习要求可谓“刻薄”。成绩不是双百就挨罚,罚站、罚不给吃饭,直至我俩上大学,他都要“远程监控”我俩的学习。好在上班了,他不再管我们成绩,在欢天喜地地庆祝“解放”后,我竟有丝失落。父亲不善言辞,不苟言笑,但我相信,没有他,肯定没有我和姐姐的今天。他的“苛刻”看似过分,但那是他爱的一种独特方式。

严父都有一颗仁慈温柔的心。有年冬天,我那不安分的脚丫子动了手术,过年前父亲陪我出院回家,硬是将我这庞大的身躯从一楼背到五楼。当时我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懂事,不让父母省心,也第一次发现,父亲老了,每上一层楼就气喘吁吁。我要下来,他不让。回家后,他自制了简易吊绳,把我的脚吊得高高的,说那样脚不会肿到变形。臭美的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。父爱如山,如今的我越来越确信这一点,发现对父亲的那份依赖不曾减退,只是对父亲的理解来得太迟。

这么多年,我最感谢的就是母亲,那个生我养我的可爱女人。母亲是地道的陕北人,开心的时候能唱一段信天游。我上幼儿园那年,父亲带回来一个“高级货”——录音机,带两个大喇叭,同时还带回来很多盒磁带,从此,家里经常充斥着陕北民歌和当代流行音乐。我爱音乐,更爱唱歌,这与小时候的这种“早教”分不开。关于母亲的文字我以前写过,但是自从有了自己的宝宝后,感同身受,终于能真切地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。如今,母亲当了外婆,对外孙的那份疼爱更是让我自叹不如。为了让我能睡个好觉,母亲陪孩子睡觉,自己则一次次起夜为孩子盖被子;为了让我能安心上班,母亲犯头晕病时从不给我打电话,自己吃了药硬挺着。这些事儿让我觉得愧对母亲,我欠母亲的太多却又无以回报。

从记事起,母亲便是我们的天,是我和姐姐的避风港,是家里最坚强的那棵大树,我们谁都离不开她。记得高一那年父亲做肠道手术,在新市区的一家医院里,母亲担心医院伙食不好,天天从老城倒两趟公交车去医院,从城东到城西,差不多跨越了整个银川市。一天一个来回,回家还要为我们姐俩准备晚饭。父亲心疼母亲,不让她去,她怕刀口长不好,倔强地伺候了父亲一个多月直至出院,连邻居都对她赞不绝口,夸她刚强。每每此时,母亲总是一笑而过,她骨子里透出的刚毅让我们觉得那都不是事儿,就算扛着煤气罐从一楼至五楼,她都从不叫人帮忙。每每此时,我多希望父亲能在身边,能帮他的女人分担些。

母亲长了一对甜酒窝,一头自来卷,天生的美人胚子,一笑起来跟洋娃娃似的,高兴时还会扭秧歌,做鬼脸,但是严厉也是出了名的。同学晚上从不找我出去,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儿,大伙儿都知道我有个“虎妈”。男同学给我家打电话都得捏着鼻子装女声,都知道母亲是个老传统。父亲母亲的朴素也是出了名的,从不舍得买新衣服,除非我和姐姐先斩后奏,买了后摆在他们面前,然后再等着被教育。实不相瞒,我上大学穿的毛衣出自母亲之手,我高中时还穿着母亲缝补过的袜子。高考时,我穿着屁股上带俩补丁的校服裤,被同学们美其名为“身后的眼睛”,而我总是快乐得无所谓。我很感谢我的父母,没有让我变得虚荣,让我朴实快乐地度过了自己的学校生涯。我从没有因为这些而烦恼过。

最后我想谈谈“猪姐”。我想说,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。我的姐姐学习踏实勤奋,可我总是凭着天资超过她,在家耀武扬威,从不把她放在长女的位子上。可是初中三年,她的小宇宙爆发了,中考考了全区第一,一下子把我震懵了,我也开始玩命地追赶她。我这点小心思总逃不过她的法眼,那个暑假,她绑架似的帮我补习,早上看着我背单词、背古文,下午检查作业。虽然我还是那么骄傲,但是一想起她的第一名,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。为此,我感谢她,我如愿考进了高中重点班。上大学时,她在山东,我在上海。相隔两地,她几乎两天给我打一次电话,唐僧似的千叮咛万嘱咐:找男朋友要擦亮眼睛,别上当。我很感谢她时刻担心我的安危。虽然如今成家的我们仍相隔两地,但我们同年生了宝宝,一起分享迎接新生命前前后后的精彩故事。都说长兄如父,我想说,长女如母,感谢母亲为我生了姐姐,让我的人生多了一份牵挂,更多了一份温暖和幸福。

没心没肺了那么久,终于借机一吐为快。我那敬爱的父亲、母亲和姐姐,让我们都继续在爱的跑道上勇往直前!你们的健康快乐,就是我最大的心愿!

魏云,工程师、技师,国网银川供电公司永宁县供电公司营业班业务接洽,曾获得银川供电公司优秀团干部、“十佳”服务之星、优秀工会积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