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努力工作换取明天的面包

前段时间有位长辈问我现在在哪高就！虽然我有一万种糊弄这类长辈的借口，但我担心那样做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，害怕自己的良心会有点痛。

我向来对“高就”这两个字眼保持着高度的怀疑，这个词在封建社会应该是指在某个地方当官。于是我便展开了思绪:我祖宗十八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，应该是没有当官的种的，我实在是为这位长辈的智商捉急，又或者这位长辈就是纯粹的想挖苦我。这位长辈家门兴旺，听说他大儿子是位大银行家，他二儿子是某个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大人，还有一个女儿是省会某大医院里的副院长。这样的组合估计就算他想横着走都不会有人敢说他。然而一说起我呢，眼高手低饱食终日的应该有我，一无是处无所事事的应该也有我，我就是那茅厕里面又臭又硬的石头变的，可怜了我的父母，我这样的人居然投胎成了像他们这般善良本分人的儿子，真是造孽啊！其实我也想过努力，也尝试着付诸行动，但都是太监娶老婆，只是表面功夫。好在我有一个宽容而大度的父亲，父亲说只要我不犯法，保证自己不被饿死他就心满意足了。刚开始我依然有些害怕，我心想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养活自己吗？外面的世界那么复杂，而我却又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，我那时真的很担心我自己！不过在经历了自己的不懈努力与奋斗之后，我终于凭借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天赋在这个世界上苟活到了今天。虽然夜夜嗨到凌晨一两点才肯罢休，虽然槟榔可以从早一直嚼到晚，虽然隔三差五的也会心绞痛，但这都是小事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，能活到今天我已经很感激老天爷了，我又怎么可以期待太多呢？陶渊明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还可以“归去来兮，田园将芜胡不归？”，回到老家还有“僮仆欢迎，稚子候门”，然后继续“将有事于西畴”，我爸怕我学那些不中用的古人，早就把耕地的耜，耘地时防晒戴的草帽，平地用的耙，耨草用的锄头等工具都用劈柴的斧子劈成渣滓付之一炬了(意思就是当柴火给烧了)！他说这是断了我的后路，让我死了这条心。

离开了滋养我成人的那片因施了过多尿素而板结皲裂的土地之后，我便成了一个断线风筝似的人儿，每次醒来都是一身虚汗，像是受了惊吓，没有半点安全感。反正那片土地也早已奄奄一息了，小时候漫山遍野都能闻到稻香的田地，如今早已是荒芜一片甚至寸草不生。事实上这也是世风日下，四维既倾，道德沦丧，人心不古的侧面体现。又或者说，文明的发展向来如此，这并不是我这闲人该担心的事。我只有努力工作换到足够明天吃的面包，才能活着见到后天的太阳。既然这样的现实已经摆在面前了，不如像个草履虫一样活着:怕事忍事不生事自然无事；平心静心不欺心何等放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