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
然而面对着这个颇具侮辱性的价格，涅长风不但没恼，反而还开心笑了起来。
14号猜得确实没错，1210万正好是他现下能调动的最高资金。这也是他拍卖前，临时抵押了房产、工作室以及名下所有产业后，能凑出来的所有资金了。
若是一般人被如此挑衅，就算不恼恐怕也笑不出来了！
可涅长风受地球文化的影响，是习惯于逆向思维的。
14号这样做这固然是压住了自己的底限，但反过来想又何尝不是也说明他的资金其实是有限的呢？
他若是资金还充裕，又何必要玩这种攻心战呢！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一直都懒得看自己的！
既然对方资金有限，那自己为何还不放手一搏！
“只是不知道，你是否想到我的张底牌呢！”
想到这里，涅长风嘴角扯出一个自信的笑容，举起号牌大声道：“我要申请场外资金援助！”
又是场外资金援助？！
随着涅长风的这话出口，场上的买家不禁再次动容！
可在动容之后，不少买家随即又露出了恍然的神色，纷纷对着涅长风投来赞许的目光。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，涅长风方才为何要顶着卢雅尔的势头说话。
原来在这儿等着呢！
先是以据理力争的方式让卢雅尔限制场外援助的次数，等到14号使用过过场外援助了，他这时候再反过来申请场外援助，这样一来自然就掌握了主动。这大概就是做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了吧。
14号这时自然也想到了涅长风的这点谋划，本来沉稳的身姿明显一颤，暴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他举了举手似是想要表态，但最后又犹豫地放了下去
主持人没有在意他的反应，一个已经申请场外援助的买家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。
因此主持人反倒是着涅长风笑道：“28号先生的请求符合条件，允许通过。现在就先暂停压轴物品的拍卖，进行场外资金援助。请问28号先生要怎么传讯，是否需要单独空间？”
“不必了！”
涅长风拒绝了主持人的建议，直接掏出了手机当众拨通了一个电话，说道，“小林，通知秦律师，来修炼协会4楼的“立木为信”厅一趟。带上我保存在他那里的曲谱，我要做物品抵押。”
放下电话不过十几分钟，涅长风口中的秦律师就带着助手赶了过来。当着两人经过安检入场后，不少人都认出了涅长风口中的秦律师。
朝阳区天海国际律所的新锐律师——秦涛，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年轻人。
近一两年他打过不少有名的案子，鲜有败绩，信誉很好，口风极严。场上的不少买家都和他打过交道，动过将其收到麾下的念头。但这人却只愿意在律所工作，不愿意加入任何公司的法务部。
秦涛入场见过涅长风后，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，便取出一份文件当众宣读起来。这是一份中华银行出具的抵押合同，大意为：接受朝阳区某作曲家的作品抵押，对其提供的12首歌曲的所有权和署名权估值870万，同意进行抵押贷款。
秦涛言简意赅的念完了合同，随后又出具了律师行的委托证明，以及12首歌曲的价值鉴定书。
12首歌曲能估值800多万？！
纵然这个世界能将音乐作品转换为修炼资源，这价格也算是高价了。
外行人往往会以为一首大热的好歌能卖好几千万，但实际上就算是顶尖作曲家作曲的优质金曲，其成交价其实也大多不会超过百万。哪怕这首歌真的唱火了之后，能够带来的利益可能上亿，但成交价百十来万也就已经封顶了。
因为决定一首歌火与不火的条件，并不仅仅歌曲的质量一个因素，无论是歌手的唱法，后期的制作，亦或是各类宣发，都会产生影响。这就和拍出好电影却往往被院线赚了大头是一个道理，都是渠道垄断造成的问题。
而眼下这12首歌能估值道800多万，固然是因为这些曲子的抵押还包括了署名权，但同样也可见这些作品的含金量，已经是乐坛一线作曲家的水准了。至于进行抵押的这位朝阳区的作曲家是谁，在场的买家们自然也猜到了。
整个朝阳区搞音乐创作的虽多，但能将曲子卖到这价位的也就寥寥几人。再排除掉明显不可能的人物，28号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。
是以在秦律师念完之后，不少人再看涅长风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恍然和玩味。涅长风对此也是早有预料，可他既然敢走出这一步，就没想着能再隐藏身份。
只是相比于身份的暴露，将这12首歌连署名权都一起抵押出去的行为，却更让他心疼。
他穿越过来的这几年，已经抄袭了不少前世的曲子，剩下的且能够记住的本就不多了。再加上很多前世的曲子未必适合这个世界的风格，这12首歌曲已经是他保留下来的仅存金曲了。
这要是后续赎不回来，他基本上就要和“知名作曲家”这个头衔说拜拜了。
待到秦涛出示完毕各类手续，主持人当即表示主办方认可此次资金援助，涅长风的资金额度上调至2000万，拍卖会继续进行。
随后拍卖再无悬念，涅长风再次出价1300万，14号则是沉默不语。
其他买家又跟了几次，却架不住涅长风的狠狠加价。最终被涅长风以1500万的高价，成功拍到了“满愿金刚杵”。
而随着“满愿金刚杵”的落锤，这场小型拍卖会的拍卖环节也终于宣告结束，接下来就是买家门接收拍卖品的时间了。
买家可以选择去后台的密室里交接付款走人，也可以选择在买家席前等待主办方送货到手。如果是黑市上的违禁品拍卖会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去后台，因为那样方便溜走。
但今天参会的多是朝阳区的权贵，大家都是有恃无恐。所以包括涅长风在内的不少人，连屁股都没动一下，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拍卖品交割。
可惜14号却没有久留，在落锤之后就直接去了后台，这让涅长风有点意外。照理说14号的“狙击”虽然没有成功，可这时候还是有机会干扰他的。没想到对方走得却这么干脆，这反而使得涅长风一时间怀疑不定，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疏忽了。
而一直站在秦律师身边仿佛透明人一般的助手小林，这个时候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，却是忽然低声的调侃了起来，打断了涅长风的胡思乱想。
“涅大师，你这手笔可够大的啊！一掷千金就为了买一件能随意选择进阶职业的东西。一会儿要不给咱开瓶52年的茅台？我也就不追究你上次跟税务局装穷的事儿了……”
涅长风抬头瞟了一眼，发现小林说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，嘴唇也没有丝毫张动。他心中反应过来，对方这是使用了传音入密的手法。
传音入密能控制周围气流震荡发声，同时还将声音控制在一定范围内，是战士常见的交流手段。小林用在这里，自然是为了不泄露涅长风的信息。
不过这般私下的调侃，小林自然不会隔绝和他在一起的律师秦涛，所以秦涛也听到了小林的调侃。
而还没等涅长风答话，秦涛就冷笑着接话道：“呵，你还指望他请你52年的茅台？！我看他92年的北冰洋都请不起了！这1500万扔出去，他要是在一个月内还不上账，房子、车子，外加他的工作室，统统都要被收走。涅大作曲家就可以光荣的宣布破产了。”
小林闻言，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涅长风，传声惊道：“卧槽！你这是把全部身家都压上了啊？就为了一件0阶的宝物，值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