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苏杭是个美人窝

喜欢遥想民国的人，有时候会遗憾自己不生活在苏杭。只因苏杭原是个美人窝，民国美女多出自苏杭一带。民国四大美女——阮玲玉、陆小曼、周璇、林徽因，都是在苏杭一带出生长大，无论她们风格冷傲或娆丽，无不晓得的是软侬细语。在这四大美女之中，林徽因的结局是最幸运和成功的，她的幸运来自她人生中种种的理性选择，除了前面提过的家族精神，她的成功也有美貌的因素。

据说林长民和徐家女儿徐自华的情愫未果，是遇到了林徽因的母亲何雪媛。林长民的结发妻子很早就去世，没有留下子女。林徽因的母亲是当地小作坊主的小女儿，家境殷实，虽然是嫁给林家做填房，但幸运的是原配无子女，一嫁进去就是名正言顺的林太太。何雪媛据说并没什么文化，也不会什么女红，因为在家排行小，脾气还比较刁蛮任性。这样一个女人，怎样入了林家这名门望族呢？很多人说这是一场包办婚姻，但相信林孝恂也不会随便找个人来给儿子做媳妇，所以无疑，在定下婚事之前，林家人，或者准确地说，林长民本人肯定见过何雪媛，并且对她表示满意，不然婆母游氏断然不会批准这个媳妇入门。因为林长民的母亲游氏不仅女红在行，且工于书法，饱读诗书，一派闺秀风范。游氏最初对小家碧玉出身的何雪媛能够另眼相看，不难推断，何雪媛年轻时应是个美女。

除了母亲何氏，林氏一门也有美的基因。林徽因祖母游氏本身美貌，祖父林孝恂年轻时也是翩翩公子一名。林徽因的堂叔，即在1911年黄花岗起义中英勇就义的林觉民，连敌人都称他“面貌如玉，肝肠如铁，心地如雪”；林徽因父亲林长民则带着江浙男子的清秀瘦削，又经过留学生活的洗礼，风度翩翩如西方绅士，是当时留日中国学生中的“明星人物”。在这样的家族条件下，林徽因的美有了点得天独厚的意味。

提起林徽因的美，也得说说她的“情敌”陆小曼的美。陆小曼比林徽因年长一岁，自小容貌艳丽，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。陆小曼的美是风姿绰约，浪漫旖旎，她才情兼备，身后留下不少画作、诗词。她同样世家出身，父亲陆定原是国民党财政部的赋税司司长，家境非凡。陆小曼18岁就精通英文和法文，师从刘海粟、陈半丁、贺天健等名家学画。后于1922年和王庚结婚，门当户对，生活优越，是上流社会社交圈的一朵名花。婚后遇到徐志摩，两人都天性浪漫，很快飞蛾扑火，演绎出浪漫激情的徐陆恋；陆小曼于1925年和王庚离婚，又于1926年与徐志摩结婚。陆小曼擅长戏剧，曾与徐志摩合作创作《卞昆冈》五幕话剧，又谙昆曲，也能演皮黄，写得一手好文章，有深厚的古文功底和扎实的文字修饰能力。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、才貌双全的美女。

但陆一生的名声、命运却始终没林徽因好。先是徐志摩的感情世界里，始终被流言缠绕，更要接受林徽因在徐志摩心里的存在。再者，徐志摩死后，陆小曼一直与人姘居，后又染上抽大烟的恶习，显示出一种晚景凄凉。甚至在死去后，冰心为了不得罪林家人，还把当年被人传为讽刺林徽因的文章《我们太太的客厅》，公开说成是为讽刺陆小曼而写作。由此可见，陆的美更像昙花，盛开后就是天长日久的凋零。陆小曼输给了林徽因的气场。林徽因这种知性美女让人爱让人怜，有时候，更让人畏。这种畏，是来自她始终的谨慎和洁身自爱，让别人不敢轻易去冒犯的威严，这种畏，让她的美具有传奇色彩，结果就是让男人更爱，女人更生出嫉妒，又无不畏惧她的家世门风，生前身后都不敢去亵渎、菲薄。

至于四大美女中其他两位，周璇本来出身书香门第，却在年幼被亲属拐卖流离，前半生十分曲折辛酸，后来虽然红极一时，但经受的苦难还是留下了烙印。晚年的周璇饱受精神病和脑膜炎折磨，未来得及与亲人相认就离世。阮玲玉就更是红颜薄命，正值二十五好年华即死于蜚短流长。念此，又让人感怀，林徽因的一生不算长，却走得踏实，算得上是民国四大美人中的“最幸福美人”。

四大美女之外，想顺道说下民国时期的杭州第一美女王映霞。王映霞1908年出生，比林徽因小4岁。王映霞出生的时候，林徽因一家已经搬去上海了，这两人也没什么交情。但在前文说过民国千丝万缕的江浙派名人中，这两人还是有一定交集的。王映霞的第一任丈夫是郁达夫，也就是徐志摩的同班同学。王映霞很美，她留下的照片也很多，风韵万千。以至后来的特务头子戴笠都为之倾倒，又有和钟贤道轰动一时的婚姻。既然王映霞和林徽因都来自杭州，王身为杭州第一美女，那么为何无缘上榜民国四大美女呢？这说明民国不但人才多，美女更多。且不论杭州，今人能数得出来的各路民国影视明星、名媛淑女何其多——胡蝶、徐来、孟小冬、唐瑛、殷明珠……百花争艳之下，能以美为名流芳在这段历史的，必须美貌和才气兼备，才能成为压轴，林徽因便是如此一位女子。

很多人都反对神化林徽因，确实不应该神化她。往下看，也会发现林徽因是凡人一个，有喜怒哀乐，据说林的脾气甚至很臭。她的生活非一帆风顺，由太多常人得不到的“偶然”组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