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混入王府
第43章：混入王府
此时毛月已心乱如麻，正盼着有人能来跟她商量，因此她立马就让他们进来了。
毛老爷和夏夫人还带了几名随从一起进来。毛月本没有注意到那些人，直到她眸光无意间一瞥，却诧异地定格在了他们身后，一个略显矮小的随从身上——即便那随从正低着头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，他就是司马家的二公子，司马昭！
只因在几日前的立后大典上，司马昭挺身而出救下织染署婢女，并答应十日内查清皇后朝服之事，太过引人注意。当时她也在立后大典上，自然对他印象非常深刻，这时才能一眼就认出他来。
只是，他怎么会混在这些随从当中？毛老爷和夏夫人又为何会将他带进府中？
毛月也是机警之人，知晓此事非同寻常，就立即以想要跟自己父母好好亲近亲近为由，屏退左右。
等侍候她的婢女们都退出房外后，毛老爷才上前开口：“月儿，为父知晓你正为何事担忧。今日司马家二公子登门拜访，说有法子能解你的担忧；因此为父才冒险带他进府。”
当然，若单单只是司马昭前去拜访，肯定不可能得到毛老爷的信任，此事亦有司马懿在背后推波助澜。有了司马懿的帮助，司马昭想混进这平原王府就容易多了。
然后，司马昭立即上前朝毛月行礼：“学生拜见夫人。”
“免礼。”毛月让他起来，目光有些疑惑地落在毛老爷脸上，又落回到他身上，显然并不相信眼前这名过于年幼的少年，真会有什么法子，“二公子知我所忧何事，还有法子能解？”
“学生望与夫人单独叙话，自然能解夫人心中疑虑。”司马昭恭恭敬敬地说。
“那我们便先退到里间，”毛老爷走之前还特地关照，“二公子，可千万别太久，别被人发现落下口舌。”
当毛老爷和夏夫人退到里间后，毛月还是有些紧张的。毕竟自从她成婚后，可再未与年轻男子共处一室过。即便此时面前只是一名年幼的少年，但若是被人发现，那也绝对后患无穷。
而她之所以甘愿冒此大险，只是为了能有法子，解了曹叡目前的危机。因此她迫不及待地盯着司马昭，想听听他究竟想说什么。
司马昭也不多铺垫，直接开门见山：“夫人所忧之事，自然是这几日皇后抱恙，京兆王日日前去请安，而平原王却不闻不问。夫人担忧皇后会因此而喜爱京兆王，忌惮平原王，影响到日后大魏太子的选立。”
“对，”司马懿一向深谙朝堂之道，司马昭身为他的二公子，知道这些并不奇怪。于是毛月便迫不及待地追问下去，“方才我已苦劝过王爷，可王爷因为甄夫人之事，如何也不肯去看望皇后。二公子有何良策，能让王爷去看望皇后？”
“学生并无方法让王爷去看望皇后。但看望不过只是表面功夫，想来皇后也不会太在意，”说到这里，司马昭突然更加靠近她，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，“但如若让皇后知晓，王爷甘愿为了皇后大义灭亲，将真凶绳之以法，王爷恐怕就会得皇后另眼相看了吧？”
毛月听了却不以为然，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：“二公子难道在梦中吗？王爷连去看望皇后都不愿，又怎会为皇后大义灭亲，将真凶绳之以法？更何况那日立后大典之上人人皆有目共睹，那织染署婢女即是真凶；是二公子非要逞强揽下此事，与平原王府有何干系？”
“但若是这真凶另有其人，被王爷发现，并禀明圣上呢？”司马昭继续问。
毛月这才感觉到有了点意思——若是真叫皇后知晓，平原王查出了陷害她的真凶，那平原王在皇后心中的地位，肯定会高于只虚有其表的京兆王曹礼。不过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做，更不知司马昭究竟为何意，就干脆说道：“二公子究竟想说什么，不妨直言。”
司马昭接下来也的确打算直言，即便这直言会带来诸多风险：“夫人可知晓，负责为皇后绣制朝服的织染署婢女为何人？”
“不知。”毛月说。
“她叫郭阳。想必夫人应该有所耳闻吧？”
司马昭这话，很快让毛月神色一凛——她当然知道郭阳，就是那个被曹叡点名收入皇宫的，西平郡郭家庶女。
原本，她一直以为真凶只是冲着皇后去的；但现在得知了那织染署婢女的身份，她心中顿时浮上来一层疑影——真凶会不会也是冲着那郭阳去的？而如此不择手段想要至郭阳于死地的，除了平原王妃虞岚，还能有谁？
而且前段时间虞岚身中千里香之毒，浑身红疹卧床不起之际，她还在虞岚门外亲耳听到，虞岚是故意让自己中毒，还与宫中的姐姐虞美人里应外合，想要利用这招来除掉郭阳的。若非后来那郭阳的女红被皇后看中，郭阳恐怕也没有活路。
还有那日虞岚那夹杂着尖锐恨意的吼叫声，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，不寒而栗。
虞岚即使不受宠，但仗着是卞太后的侄女，一直都稳居正室。她向来善妒，总与曹叡宠幸之人为敌。前些年曹叡的宠姬李氏和秦氏，均是被她暗害。这郭阳只是被曹叡点名收进皇宫而已，之后曹叡便一直都对她不闻不问，虞岚都要如此费尽心思陷害；而她自己则是一直被虞岚视为眼中钉。若虞岚一直如此记恨于她，那日后她在王府之中，还有什么活路可言？
不过这些终究都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，没有半点证据。毛月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，然后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夫人心中应该猜到，此番用小灵猫香来害皇后的真凶究竟是谁了吧？”司马昭看得出来，毛月是个聪明人，因此很多事情他都只是点到即止，“而且据郭阳交代，她在缝制皇后朝服之时，宫中虞美人还曾去织染署挑过花样，最后却什么都没挑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