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虞异人躺在久违的“家”里，不知不觉睡着，直到傍晚时分有人敲门才叫醒他。

两个穿着时尚的女人说上面人要见他，关于情报的事情。

并没有怀疑，他就跟着走了。

两个女人领着他往城中心走去，她们并不急于带他过去，边走和他聊天，有时还会停下试试衣服，品品美食。

她们不着急，他又着什么急呢？

曾经，他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，车水马龙、人声鼎沸是他最不喜欢的两个形容词，相比于热闹的环境，他更喜欢一个人在家静静地工作。

现在，他变了。人来人往，令他热泪盈眶；流光溢彩，让他心往神怡。

毫无生机的空城，满目萧然的废墟。

这是这几个月来他印象中的城市。

比起死寂他宁愿热闹。

城市中心是热闹的商业区，各类店铺，各类商品，看得他眼花缭乱。

交通阻断，誉蹇这类集生活与生产于一体的老城市反而更加有魅力。

战争没有改变这里人们的笑容，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习惯。

很多年以前，发达的科技让这个国家商品非常丰富，“货币”概念渐渐淡出这个国家人民的认知，一般的衣食住行是每个公民的权利，公民不需要付出任何就可以获得。至于偏向奢侈的东西，需要“资格”，“资格”主要由公民付出的劳动决定（还有一种方式是通过日常节省，累积“资格”，同样，大笔开销也会降低“资格”）。

新元以后，灵魂机器人的诞生彻底解放了人类的双手，在这个国家，“资格”也不再使用。

事实上，“货币”从来没有消失过，只是“藏了起来”。每个公民都有自己的账户（大多数人不知道，这个账户也代表个人的公民身份），每个月都会有一定数额的“货币”打入这个账户，所谓的取得“资格”本质是通过劳动换取更多的货币，每个月都有一定的超支额度，月底根据账户货币情况决定下个月基本“资格”。

取消“资格”后，每个月打入的“货币”更多，国内使用基本是用不完的。

银行变成高科技企业，除了外汇业务还能联想到“银行”两个字外，表面上的工作更像一个维护个人、集体信息畅通无误的通讯企业。

战争后不久，无线通信中断，“传统”金融方式行不通，更加传统的“货币”纷纷回到人们手中（每个城市都有银行，银行银库里都有相当量的现金纸币，无线通信中断后，这些现金纸币被拿出来，至于如何分配就不好说了）。

以前店铺的各种无线通信设备也不能再使用，“拿了就走”成为过去式，原本无人（直接）管理的店铺有了店员（店铺归属于集体），每个月依然会有一定的货币发给城市认可的居民，要很多的货币只能工作去挣。

誉蹇虽然依旧是人类与灵魂机器人一起居住的城市，不过，灵魂机器人的地位已经改变，工作不再是他们义务。

商业区的中央是一座特别大的商场，由东西南北四栋大厦组成（总体来说是个正方形），每栋大厦一样高，都有十五层，相邻两栋大厦每隔三层就由一个过道连接着。

每层口入口前都画了一张楼层功能图，除了最上面五层是停车场（这座商场修建之时，飞行模式已经是车辆标配），其它都是各类娱乐休闲、餐饮购物场所。

商场中央是一个露天广场，广场最上方覆盖了一层防雨玻璃，防雨玻璃与地面之间有个十字过道连接四栋大厦，几根巨大支柱支撑着过道和防雨玻璃。

“难道目的地就在某大厦的某一层？”

虞异人这么猜测。

果然，两个人领着他在南楼等待货梯。

货梯和客梯隔了一面墙，可能是货梯比较慢，除了他们并没有别人在等。按钮亮着，也许等不及它下来吧！

其实货梯很快，她们再次按下按钮，几秒钟时间，从显示的十四楼下到一楼（显示还在十二楼）。

坐上电梯，她们按了六楼（实际上并不是六楼，无论她们按什么数字，由于权限原因，只会在某一层停下），电梯往上升，显示的楼层却依然慢慢下降。

到了六楼，显示楼层也到——十一楼～～

电梯打开了，不过是进电梯的反方向。

“我记得这个方向应该是广场方向才对？难道还要走十字过道？”

虞异人暗自思索，显然这不是十字过道，这就是一般的楼层，难道坐电梯晕了方向？

往前走了一段，又坐上电梯，这次按了“1”字。

这是要下去吗？

不，没有下去，也没有直接上去，而是前后左右移动一阵才上去，又水平移动一会才停下来。

电梯（如果可以这么叫的话）门打开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三面墙——一条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