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男孩女孩
女孩故作高深地摆了摆手，说道:“这个可是不外传的。先前告诉你那一族是因为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善茬，跟你说说就是让你以后小心他们。
至于另外一族吗？他们来无影去无踪，寻常又不与人类有交集。你知道了也没多大用处，除非...”
说完之后，宋笑眨巴眨巴了眼，狡黠的眼神看向了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少年。同时，手上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，笑着说道:“不过凡事都可以有例外的嘛。”
可惜，她面对的是一个自小生长在皇宫大院，目前为止从没碰过钱的皇帝。
所以，旁边的少年只是诧异地看着摆动手指的宋笑，完全没有要表示的意思。
吃瘪的宋笑并不死心，又殷切地看了看像是在装傻的少年，明里暗里地说了句:“有些时候，我也是可以变通变通的，毕竟法理不外乎人情嘛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，对金钱比较迟钝的尹明远，终于明白刚才宋笑为什么要跟自己说换脸之术了。
感情说一半留一半才能最大程度地坑钱啊。要是不告诉自己这个的话，自己也不会起好奇心，何须掏钱买后半部分呢？
明白这个道道的少年，故作老成的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。看来，宋笑这些稀奇古怪的招数对他而言，也是一番见识。
再有就是，在这一方小小的酒馆里，他明显感受到面前的两人并不在乎旁人身份高低。
这二人当初在那么危急的关头选择搭救尹殊叔侄，甚至并不在意滔天的罪责。
在与尹明远的相处之中，酒馆二人虽说没有露出对这位凯辛帝国新皇的恭敬，但对他也没什么不敬的举动。
似乎尹明远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，和邻家的饭店老板一个层次的。也许，在他们眼中，尹明远甚至不能和李大婶他俩口子相提并论，还得往后排一下。
毕竟人家都做了好多年的邻居了，自己初来乍到才几天，用人为亲是人之常情。
以后自己若是一直有求于她二人的话，是不是就能看看自己如今的猜想是否是对的呢？
若是错的，那么自己有朝一日重回皇位的时候。那时所面对的不再是这个会大摇大摆地表现出自己想法的老板娘，而是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。自己又当如何呢？
宋笑可不知道对面的少年因自己这“无耻”的坑钱行为而联想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。
不过要是她有窥心之术的话，得知尹明远居然有这么强的联想能力。她大概会在心里给这个十分能想的少年改个名字。
他干脆就不叫尹明远了，叫尹九拐得了。寻常人心思能拐个三拐就十分厉害了，可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。他尹九拐心思活络得就像那处处都是弯弯绕绕的梦水一般，九拐估计都说小了。
最后，瞧着陷入沉思的少年，宋笑也没了坑钱的兴致。
大罗叔在两人互相沉默的时候，打了声招呼，就进厨房做菜去了。
看着空空荡荡的酒馆，以及对面那个“装傻充愣”的少年。宋笑脸上蔫蔫的，感觉今天肯定又是没有进账的一天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“当，当，当”的声响逐渐在大堂里响起。随着这敲打声越来越大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尹明远，总算是舍得从治国策略中走出来了。
他左右看了看，发现刚才一直坐在旁边的老人不见了身影。而自己对面少女打扮的老板娘则是单手撑着头，摆弄着一丝耳边垂下来的秀发，另一只手则有规律地敲着桌子。
看到总算回神了的少年，宋笑一副“败给你了”的表情，闷闷地说道:“喂，尹殊的大侄子，你还想不想知道另一种族的故事了？
要是想的话，就点点头。不想的话，就摇头然后回房间照顾你姑姑去。”
尹明远觉得宋笑这提问的语气好像变了许多。难道自己刚才神游的时候得罪她了吗？要不然，对面的人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嫌弃自己了？
幸好，在他开始九拐之前，他的身体率先做出了回答。
看着少年镇重地点了点头后，宋笑也没弄那些有的没的“坑钱”手段了，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:“另外一族，天生地养，乃是世间一切灵物的化身。
他们非人族，善魔法，在机缘巧合下现世，不喜与人相处。
但对于人族来说难于登天的换脸之术以及高阶魔法之类的，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易如反掌罢了。”
宋笑说完这句话后，尹明远面上并无太大震惊之色。他幼时也听过贴身宫人讲过灵物化人，报答恩人的故事。
既然是天地间的至灵的生灵，那么区区换脸之术，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在话下。
虽然尹明远并不质疑宋笑说的话的真假，但是后面的这一族带给他的震撼，远远没有先前的那个诡异的种族大。
前者，他亲眼见识过。而且要不是尹殊，昏倒在长乐宫的他不知道会面临什么。
后者，十方大陆关于灵物化身的传说数不胜数，哪怕是三岁小儿估计都能说出那么一两个传奇故事。所以，这一次他接受得很快。
就算是他对面坐着的女孩说自己是灵物化身，他可能也不会惊讶。
因为，那肯定是瞎说的。他以前对灵啊、神啊、魔啊什么的很感兴趣。为此他博览群书，博得了父皇和大臣们的好些赞赏。
可是，他读的每一本关于志怪的书上，无一例外都说书上的故事只是传说，世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。
但是当他听到宋笑接下来的话后，以及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，他不镇定了。
“如果我说我是灵物化身，大侄子你信不信？”宋笑不知何时收了单手撑头的姿势，好好地端坐着。
只不过话音刚落，她的手上突然窜起了一朵不大的绯红色的火焰。
随着宋笑的指尖不停地摆动着，其上的火焰也不住附和地跳动着。更神奇的是，这火焰偶尔还会变幻成花的模样，绽放在眼前女孩的手中，仿佛有了灵智一般。
宋笑很满意尹明远这一副“不可置信”的样子，比刚才“装傻”要顺心多了。
随后，宋笑收起了手中的火焰，狡黠地看着愣住的少年，诱惑地说道:“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灵火化身喔。所以换脸之术，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。今天，我可以帮你一个忙。”
“抛开世俗偏见，请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？我可以满足你的哟。”
尹明远回味过来后，说道:“我喜欢女孩，但是我选择男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