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老家伙，你怎么来了？
“你们这些学文的家伙，老嚷大义什么的，结果到了战场上，到了双手该染血的时候，都是猪啊。”水祭老人看着被自己骂呆滞的两人，忍不住再次弹出两道小火苗。
只是这次的小火苗速度极快，眨眼便扑至南瞳和里尔脸上，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前，便将他们烧到满脸焦黑。
于是两枚黑得看不清五官的黑人，瞬间出现。
至于刚才里尔担心的事，则完全没有发生，那火苗彷佛有灵性一样，只要超出脸部范围便马上熄灭。
当然，眉毛什么的就不要想了，那些都在脸部。
相比一脸茫然无助的南瞳，里尔反应倒是比较快，亦或者是他比较熟悉神国的大祭师。
“大祭师...这是何意？”满脸乌黑的里尔此时也看不清表情，不过从其语气中倒没听出什么愤怒。
“什么意思？字面的意思啊，还是说这也不明白？”水然老人眼角扫了扫身旁两人，一脸叹息。
自己都说这么明白了，他们怎么还不懂碧砂那娃娃的意思，没有援军怎么办。
不管啊。
谁问都说有援军来驰，让他们多撑一会不就行了？现在只是低等异兽就撑不住，那后面呢？
是不是见面就躺在地上受死？再被异兽分而食之？现在死几个人，总比杀到最后几百几千人在死。
都不想想沙利叶几人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求救，明显就是在偷懒，让你们这些蠢货见识杀戮的真理。
你们那种和平打开杀戮之门的姿势完全不对，那有杀戮是在过家家，无时无刻都有一队神牧在身后。
“都在发春秋大梦。”水然老人看着下方两个小辈仍是一脸茫然，撇了撇嘴便闭上眼睛。
他算是明白了天空上的箭靶，为毛到现在还没消散，敢情那些娃娃都在偷懒，都在出工不出力。
水然老人刚闭上双眼，打算什么都不管，先让那些小家伙死上些人，领略什么是真理的时候，天空上忽然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六芒星阵。
六芒星阵的六个角中，代表着地水火风光暗的六种色彩疯狂涌出。
与天空所对应的是，地面同时出现一阵巨大的震动，震得整个云梦海内的异兽四处出逃。
“定。”左手拍出一个文字印在封闭之间的石屋顶，银老人顾不上洒到衣服的热水，霍然站起。
“来了？”从椅上跳起的水然老人，左手提着那枝华丽得不像样的精灵神杖，往前一挥，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，刹那间扩散出十里。
“大祭师阁下，老师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”碧砂同样在天空出现六芒星阵的瞬间，站了起来。
天，是黑色的天空，月亮在这一夜没有现身，不知道是不忍看血流成河还是什么，姬白潜入海底的这七天里，月亮从来没有出现过，连远在光年之外的星闪也没有。
这在隐世来说，是一件十分罕见的事情，但再罕见还是发生了。
夜，无星无月。
暗，黑黑沉沉。
这样的暗，当然阻挡不了他们这些人的目光，毕竟这是自然现象，再黑也无法让隐世中的人看不到前方。
只是这样的夜，一天两天或许不可怕，但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这样的夜里撕杀，七天六夜足够很多人都绷紧了心中的弦。
天空与大地的异变，让那些人心中的弦在这一刻断裂，于是血洒满了天空与大地，虽然因为黑暗让血红不明显。
但所有人的心头，都染上五血，感觉到了血。
“守住，守住。”
“为了荣耀。”
“我就说不该带这些废物出来。”绿树的树冠上，卡麦尔神色冷淡的望着天空。
“没办法，这是天使长的意思，而且你也知道，最近几百年能来隐世的人越来越少了，不训练他们，又能如何？”一件黑色魔法长袍突显出傲人身材，沙利叶轻叹了一口气。
说实在，如果可以，她也不想带这些没见过血的家伙，战场之上见过血与没见过血，差太多了。
那怕实力高也一样，实力可以用时间去磨出来，但杀戮可不是有时间就可以，那种铁血意志，不经历生死，是绝对不可能领悟的。
“算了，他们顶多出现些伤亡，我们先回去与碧砂会合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”沙利叶说罢，转头对身旁一位被全身黑甲包裹的人低语了数句，便腾空飞向最中心点的封闭之间。
那里是整个战场的指挥处，碧砂的所在地，她需要知道发生什么事，才能更好的应对。
卡麦尔面无表情跟上的同时，其余各个方向的领队者都在原地竭力整顿队伍，没有指令，他们并不能像两位十二天使一样自由行动，但心中的想法却与沙利叶两人无异。
都是软蛋，实力奇高，实战奇废的软蛋。
地面的震动很快停止，但天空上的七色元素却像雨般，一点一点的落下，让整个夜空都布满了色彩，美丽而诡异。
“元素之雨啊。”水然老人伸出手去接那根本接不住的元素之雨，轻轻叹了一声。
“是啊，元素之殇。”银老人看着穿过双手，穿过身体，穿过一切的元素落下，再消失，同样轻声叹息。
碧砂看着两位老人感叹的模样，脑海中不断快速回忆自己的所见所学。
元素是什么她知道，可元素能如雨般连接天地？而元素之殇又是什么？殇什么？
这些词若拆开，碧砂都清清楚楚知道是什么意思，可这样连在一起，那怕眼前有美丽的元素风景让她看，她也想不出什么意思。
不过当元素之雨落下，她倒是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哀伤，哀伤很淡，可却一直缠绕在心头，挥之不去，驱之不散。
但实力与见识到达了她的境界，又怎么会轻易有悲伤？可偏偏，有了。
“咦，老家伙你怎么来了？”
银老人正想开口时，空中传来一道男子声音，随着声音，一道银色的大门在半空之中缓缓浮现。
其后，左方刻有日月星辰，右方刻有七系元素图的银色大门缓缓向外推出。
银色大门尚未完成打开，一道狼狈的白色身影从中急窜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