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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何国森老师
当捧起《飞鸿踏雪泥》,翻到学人篇,何国森的名字就映入我的眼帘。何国森是我的老师,抗战胜利后从重庆来到上海。那时,我们这个班级已有半年多没有老师,原来教我们机械制图的郑显之老师是个很和善、敬业、爱国的共产党地下党员,不幸被秘密杀害。
这半年多,同学们很自觉地互帮互学。终于在1945年盼来了新老师何国森。他检查我们的学业后,嘉许我们的自学成果。得到如此鼓励,我们心中自然留下一份亲切。他和我们年龄仅相差七八岁,当时在我们所有的老师中是最年轻的,感情上可以放松,所以很融洽。
当时的国立上海高机,沿袭国民党的军训模式,学员一律穿着青年军式的卡其布制服,夏季是米色,冬季是深蓝色。夏述虞校长治校非常严格。虽然抗战已经胜利,我们的生活依然是每天两粥一饭,实行艰苦、朴素的传统。所以那时的校风真是严肃有余,活泼不足。学校的老师,如马家瑞等,都是我们父辈级的年纪。在上他们课时只能端坐、静听,其他老师们也是以严肃的姿态尽心讲授。不是老师主动,我们也不敢随便提问。
可是何老师上课时,我们就放松多了。在课后,一位同学来六鸣甚至于荒唐到敢于用手去摸他的后脑勺。这种特异的举动,当时周围的同学只能解读为过分的亲密无间。对于来六鸣的冒昧举动没有什么抱怨,他的本性就是活跃、好动、机敏。
上海刚解放,人们正沉浸在一片兴奋中,社会的气氛也显得活跃起来。
在国立上海高机任教的何老师,为丰富校内的文艺活动,发起并组织了建校以来从未有过的音乐会,有高年级同学表演夏威夷吉它独奏。何老师的夫人周碧珍老师也应邀参加演出。这一倡议给我们的校风在严肃、认真之间,加上了活泼的元素。